我是公教人員的子弟,家裡兄姊在讀書時功課都不錯,而我在小學時整天迷迷糊糊的,只「宅」在自己的小世界裡,個性又老實忠厚、呆呆的,常常是全班倒數前三名的學生,鄰居也常拿我這個「異類」調侃家母,只記得母親當時很生氣的回了他們說:「我這個兒子,大器晚成。」然而,沒想到「知子莫若母」,真的被我母親說中了!
從死背書到獨立思考
我的求學過程並不順利,成績起起落落,在班上殿後的時間居多,其實許多功課能過關是靠硬背死記的,即使這樣,大學也是第二次重考,才考上當時全國倒數第一的志願。
大學畢業後出國進修,雖然不再迷糊,但讀起書來,依然是「知其然,而不知其所以然」,因此拿出以前高中的磨功,不懂的就背起來,教授說做什麼實驗,就努力的做完,不求甚解,所以碩士論文寫了快一年,博士論文也寫了快二年才完成!
我的思考力是從博士後研究中訓練出來的。指導教授提出一個研究題目後,從實驗設計到結果呈現,都必須自己來,在沒有選擇的情形下,邏輯思考力就成形了。然而,我一直到40歲以後,才真正「轉大人」,開始有獨立研究的思考能力。會有這樣的轉變,也是當年海龜的保育議題和環境開發產生衝突,在長達數年的媒體追蹤及大眾的期許下,逼得我必須面對問題,找出實際可行的解法。
意外的使命─海龜保育
許多人以為我一定是對海龜著迷,才會全心投入這份工作,其實,我也有不得不去做的理由。我起初是進行以理論為主的底棲生態學研究,會開始研究海龜是當時收了一個學生,他堅持要研究所知甚少的動物—海龜,而我當時也沒有學生,所以就收了他。在一番摸索後,才在自己都沒聽過的澎湖小島:望安島上,開始了海龜研究。在媒體瘋狂報導的第二年,我的學生碩士畢業了,改進入師範大學的呂光洋老師實驗室進行淡水龜的研究。我當時想要結束這份工作,回去繼續底棲生態的研究,農委會的一個官員問了一個問題:「你沒有能力做?」在拉不下臉的情形下,我只好硬接下來。之後在媒體不斷報導下,開始每年都有學生想加入我的實驗室研究海龜。就這樣,我重新思考海龜研究的重要性,同時拿出我在美國求學的精神,重新研讀一個我未曾接觸過的學門—海龜生物學,所幸這個學門和我在研究所研讀的底棲生態的基礎理論是一樣的,所以讀起來並不很吃力。我會決定投入海龜的研究,真正的理由一點都不迷人,因為牠是保育類野生動物,在科學及實務上,都有研究的價值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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